微交易和游戏内货币如何用于洗钱

说到洗钱，人们很容易想到美甲沙龙、空壳公司或离岸银行账户。 但随着数字加密货币等新技术的兴起，犯罪分子也发现了将不义之财变成合法收入的新伎俩。 作者Steven Messner最近发表了一篇研究文章，介绍了利用游戏币洗钱的犯罪手法。

在研究和报道 EVE Online 玩家故事时，我无意中听到了这个话题。 起初我以为这只是一个谣言，或者一些黑暗的阴谋论，但后来我发现相当多的EVE玩家认为用ISK（EVE中的货币）交易现金是一个问题。 甚至有玩家称，从个人到俄罗斯犯罪集团，都有不少人将ISK作为洗钱手段。

这听起来很荒谬，但我决定进一步调查：这种事情会发生吗？ 如果真的发生了，犯罪分子究竟是如何通过游戏洗钱的？

Jean-Loup Richet 在法国电信运营商 Orange 担任网络安全官，网络安全专家，欧洲刑警组织顾问，法国 ESSEC 商学院网络安全战略研究员和讲师。 2013 年，Richet 发表了一项研究，详细介绍了新的洗钱方法，包括犯罪分子使用魔兽世界等游戏洗钱。

迄今为止，媒体上鲜有关于不法分子通过网络游戏出售虚拟金币洗钱的公开报道。 Richet认为，这是因为游戏洗钱的做法比较少，而且由于单笔交易涉及的资金量较小，目前还没有引起重视。 广泛关注。

“洗钱有很多更简单的方法，它是创新的，而且相对安全，因为没有那么多政府机构调查这些案件，”里切特告诉我。 流动资金的规模可能很大，但作案个人的交易金额很小。”

我采访了 Richet 以更好地了解我在过去几年听到的许多谣言，并想知道它们是否属实。 这些人是谁，如果他们存在的话？ 不法分子利用游戏内经济系统洗钱的事件是否频发？ 我也想知道比特币洗钱犯罪的原理，游戏开发者是否可以使用虚假的微交易来洗钱？

一个人的金币

《魔兽世界》等网络游戏往往难以遏制玩家抛售游戏币的行为。 有些人没有太多时间打怪升级赚金币，但是他们有钱，所以他们会花钱从“金农”那里买金币——“金农”通常来自中国或南美国家。 为了打击这种行为，暴雪等开发商严格监控游戏内交易，并推出了 WOW Tokens（时间令牌）等系统，允许玩家直接从暴雪购买金币。

Richet 的研究表明，犯罪分子有可能利用金币交易来洗钱。 “这不是一种常见的做法，”他说，“但我发现有趣的是人们很少关注它，因为每个人都在谈论比特币洗钱。在一些地方，比如欧洲刑警组织或国际刑警组织，政府官员更有可能监控（洗钱），但在网络游戏中，除了开发商自己的主动性之外比特币洗钱犯罪的原理，没有反洗钱政策或算法来检测或防止奇怪的行为。”

问题是我们无法评估这种洗钱方法的普遍程度。 Richet 进行研究的方法之一是在流行的黑客和“黑帽”论坛上搜索特定的关键术语，他发现匿名黑客确实承认以这种方式洗钱，但他无法量化这种做法。

从本质上讲，数字洗钱与现实生活中的洗钱原理相似。 电视连续剧《绝命毒师》描述了一种典型的做法：主角沃尔特·怀特 (Walter White) 从他的毒品交易中拿出数百万美元在家里买了一家洗车店。 白天怀特合法经营的时候，他的妻子却找来假客户，用丈夫通过毒品交易得来的钱“买单”洗车，从而把黑钱变成合法收入……要不是扫地国税局扫一扫，谁也查不出洗车店隐藏的诡计。

这种洗钱在互联网上也很常见，但网络犯罪分子在进行交易时会隐藏资金的去向。

“举个例子，假设我偷了一个 Paypal 账户，里面有大约 1,000 欧元，”Richet 说。 “我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水搅浑。转账到个人银行账户。所以首先，我会使用远程管理工具（允许黑客控制受害者计算机的软件）创建另外两个 Paypal 账户，然后把钱转到；这样会让警方更难查案。”

“然后我通过‘交易所’将这些钱兑换成任何在线货币，比如比特币，也许还有另一个交易所将其变成魔兽世界的黄金。” 之后，黑客可以将刚刚购买的金币转售为比特币等数字加密货币。 至此，黑客的资金来源几乎变得无从查证。

“你采取的步骤越多，就越难追踪资金的去向，但你也会因为交易所收取费用而损失一些钱，”Richet 说。

Richet 告诉我，即使是像魔兽世界这样受欢迎的游戏，也没有人会尝试洗大笔钱，因为赌注太高：交易可能不够安全，金币卖家可能被敲诈，开发者这种行为甚至可以没收你所有的金币……在现在的网络游戏环境下，10000美元的金币等值已经算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有证据表明，玩家确实可以通过玩网络游戏洗钱，但现阶段不存在大型MMO洗钱犯罪团伙。

通过应用内购买洗钱

在调查这个问题的同时，我也想到了另一个假设：依赖内购获取收入的免费游戏会不会像《绝命毒师》中沃尔特·怀特的洗车一样成为不法分子洗钱的工具？

犯罪组织以洗钱为目的投资合法企业很常见，那么他们会投资免费游戏开发商吗？ 毕竟，F2P 游戏向玩家出售的物品是没有实际价值的，而一些“鲸鱼”玩家往往会在物品上花很多钱。 考虑到 F2P 游戏在 Apple App Store 和 Steam 等数字商店非常受欢迎，这种情况真的很牵强吗？

犯罪组织不太可能这样做，但 Richet 认为这并非完全不可能。

“以这种方式洗钱听起来不像是一个疯狂的想法。犯罪组织投资合法企业的情况并不少见，无论是汽车经销商还是游戏公司。”

从表面上看，免费游戏似乎是不法分子洗钱的温床。 《星球大战》、《坦克世界》等很多免费游戏都是靠应用内购买来赚取收入的。 他们有很多玩家，经常花钱买东西。 花费可能高达数百至数千美元——这是犯罪分子隐藏洗钱行为的一种方式。

但如果想通过这种方式洗钱，就不得不面临诸多挑战。 “所有信息都被记录下来，”Richet 说。 “它不同于使用一次性托管服务。一家游戏公司制作一款游戏，提供许多应用内购买，但玩家必须使用不同的设备来购买它们。例如，在 Apple Store 中，每个用户都有一个Apple ID，绑定了某个IP和MAC地址。”

犯罪分子需要有一队僵尸设备连接到游戏中，并以符合人类消费行为的方式购买物品。 如果开发者使用第三方平台，如 Steam 或 Apple Store，他们将使用后端平台来确保应用内购买的安全，使用他们自己的方法来监控和跟踪记录，如物品销售和账单. 风险太大了。 “如果他们建立自己的平台并直接向消费​​者出售应用内购买，洗钱会容易得多。”

也许犯罪分子面临的最大挑战是找到一款正在发展但尚未大受欢迎的游戏。 制作成本低、玩家评价低的游戏不是洗钱的好选择，但付费玩家数量不断增加的游戏则更好。 逻辑很简单：如果一款游戏本身的玩家人数不多（比如没有多少顾客的洗车店），假玩家的涌入很容易引起调查人员的注意。

“如果你投资一家经常被用来洗钱的传统公司，这会让你看起来很可疑，”Richet 说，“但如果你投资一家游戏公司，乍一看似乎是合法的。有趣的是，在 - app购买不会触发太多，大家注意一下，因为单笔交易金额不大...不会像突然转账10万美金那样触发警报，这样可能更容易掩盖洗钱痕迹”

Richet 认为犯罪组织说服游戏开发商成为其傀儡或创办游戏公司并不容易。

尽管如此，犯罪组织仍有可能这样做——就像比特币被用来掩盖在线犯罪一样，他们总是在发明新的方法来躲避当局。 随着游戏虚拟经济的发展，不法分子也可能找到更多的可乘之机。